摔跤(1 / 7)

大军一路上几乎没日没夜的赶路,如此高强度的行军速度,对从小锦衣玉食的尔康和永琪来说,又有许多不适应。但前线的战况不断传来,都是些不利的消息,永琪尔康也强压下一些身心的不适感。

三位主将越走越着急,如今进入西南腹地,天气阴晴不定,有时晴空万里,但更多的是忽而的瓢泼大雨,雨水常常淋得大家浑身湿透,而且大雨之后的气温也骤然降低,总的来说,颇为折磨人。

这样走着,赶着,总算在一个月后,到达了云南境内。但大军一个月的日夜兼程,也面临着兵困马乏、水土不服的问题,遂作原地休整之令。

这天,大军在离边境一百里的郊外扎营,傅恒就带着一队精锐部队,去探听情况,而永琪和尔康留守在营地。

尔康笑道,“哎呀,终于到了云南了,还好云南不冷啊,再要受冷受凉,我还真是有些吃不消了。”他坐下,望着对面的永琪问道,“欸,你说咱们入境也好些天了,怎么不见这个刘藻的军队来迎接咱们呢?大军声势这般大,他老先生不会不知道吧?!”

永琪闻言握拳,脸色阴沉,“我觉得这事不妙!刘藻这个人,年纪大了,脑子也不中用,他前面有胆子以败报大捷,说明这人既贪生怕死也敢行险招,眼下说不定他早已带着大军潜逃了?!”

“我知道你看不上他,但你说他带大军潜逃......这还不至于吧。”尔康眨了眨眼,笑着说,“他好歹也是云贵总督,手下的兵马也有小两万人呢,就算是他打了败仗,还不至于人全折了吧!”

“前方的侦察兵很快就回来了,只要他们回来就能知道个大概。”永琪冷哼一声,眉头紧皱,心里总有些不安定。“不过我们不可能指望着刘藻能帮上什么忙,万事都要靠自己了。”

“嗯。”尔康郑重而严肃的点头,“咱们先让将士们好好整顿一番,这一路风餐露宿的也够辛苦的了,然后咱们再好好计划这一仗怎么打!”

说着,尔康展开地图,双眉攒聚不舒,“不过从地图上来看,这越往边境,路就越难走啊!”

永琪起身上前,尔康身子微侧,指点,“你看,这山上好像就没有路,这马和辎重可怎么运过去?粮草够不够用?如何从这里运到前线去,这都要计划。”

正当两人为此发愁时,一个小兵前来打断,大声报告,“报告两位将军,外面有百夷人求见!”

永琪和尔康交换视线,永琪不着痕迹地蹙眉,眼带狐疑,“百夷人?百夷是云南当地土著,他们来军营干什么?恐怕有诈,不得不防。”

尔康应声,“对,你担心的就是我所担心的。”他看向小兵,问道,“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其他人一起来的啊?!”

“报告将军,他只有一人。”

“他一个人来,能有什么作为?”尔康不慌不忙道,“我们两个在这儿守着,还怕什么百夷人!让他进来吧!”

“是!”

士兵抱拳退下,不一会儿便同另一位士兵领着一人进了帐篷,只见那人浑身身着白衣,头上绑着同色的头巾,朗声道,“百夷人游鹏劳拜见两位将军!”两手一拱,抬起那双睿智的眼眸,笑了,“两位......别来无恙!”

尔康和永琪大惊,目瞪口呆,来人竟是箫剑!

“百夷人?好一个百夷人,你......”永琪惊呼。

尔康急忙用肩对着永琪轻撞一下,对帐篷中的两侧的小兵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到外面去守着,有任何人来都要通报!”

“是!”士兵们退出帐篷。

等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尔康这才一掌拍在箫剑的肩膀上,“你好大胆子,竟敢单枪匹马闯军营!还好今天傅六叔不在,要不然他指定当场把你拿下,然后当做奸细给杀了!”

箫剑面不改色,一脸从容地说道,“你们那个傅六叔啊,既不认得我这张脸,也不知道箫剑是谁。眼下有百夷人来投效且自愿当向导和军师,为什么要杀呢?不过......我从北京城一路跟你们到这儿,我等到今天才现身,已经够谨慎了!”

“你真是千变万化,你说你现在的名字叫游什么?”永琪倏然大笑了起来。

萧剑冲着他二人笑道,那口吻里始终带着几分戏谑,“游鹏劳,倒过来念就明白了!”

永琪眼珠一转,“哦!原来是‘老朋友’呀!”

尔康指着萧剑笑骂出声,“你跟小燕子真不愧是亲兄妹,这些小把戏都是一个套路!”他追问,“你刚才说什么向导和军师?你是想加入我们,要同我们一起去打缅甸人?!”

“自然!出于私情,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生死之交,一个是我的妹夫!出于大义,我也是大清的子民,为大国小家出征......我亦是义不容辞!何况,我自幼长于云南,精通百夷话和云南话,对这边的地形山势也了如指掌,你们缺乏一个向导和军师......”萧剑拍了拍胸脯,自信道,“而我正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