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2 / 4)

上的伤痕。在阮露惊讶地指出后,伙伴们都笑了,拼着攀比自己身上残余的痕迹,只显得阮露像是异类。但又有些后悔,“算了娘亲,当我没……”

“不可以。”母亲打断了阮露的话,“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可以。不可以和离,也不可以被休。”

“为什么?”

母亲又笑了,她摸摸阮露的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世上的规矩太多,只管遵循就是了。所以你不能太期待伤了自己的心,也不能太排斥做一对怨偶。”她又想到了什么,提醒道,“但你要是太难过呢,就去生孩子吧。孩子都可爱,有了孩子,再坏的日子都好过了。”

阮露毕竟现在还是少女,就算突然被塞了一个过于清晰的梦境,也还是孩子心境,她对这番话似懂非懂,只是觉得有些难过。但也搞不清楚难过的缘由。

话题似乎停滞在这了,娘俩在房间内枯坐着,母亲的眼神让阮露看不懂,她似乎也陷入了她的梦境中。窗外的柚子树微微晃荡,果实才显形,离成熟还有些日子。阮露心想,等到嫁给慕至的那一天,柚子也差不多熟了,到时候一定衣服里面藏个柚子。

“怎么我发起呆来了?”阮母笑道,“我准是被你传染了。”

“阿露知错了。”阮露却还没回过神来,一开口就惹人发笑。

“行了,去忙你的吧,难为你听我这些唠叨。”

阮露得了话,就赶紧往外走去,孩子的天性就是不爱听说教。但临踏出房门,她还是停下来了,有些迟疑地问道:“娘亲和父亲,也是这样的吗?”

可阮露实在胆小,只有问出来的胆量,没有听答案的胆量,问完就匆匆走了。

只能听见微微的叹息声。

出嫁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

为着方便,也为着寻合适的教养姑姑,阮家也搬回城去。

旧日交游的女孩子们听说了这事,都接连着来找阮露。一是久未见朋友多少有些思念,二是沾沾未嫁新娘的喜气,三也是好奇。阮露得了母亲首肯,也都尽力招待着这些热闹的客人们。

虽然都是曾经玩熟了的伙伴,但毕竟有段时间没见过了,一个二个见着阮母都拘谨的很,在客厅也不好意思极了,还是阮母照顾人,叫阮露带着到卧房去,大家才放松下来。

“阿露阿露,你的未来夫君叫什么名字啊?”

“你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乡下是不是很好玩?听说用的水要比城里的清澈些。”

门一关就是令人应接不暇的叽叽喳喳,阮露随手拾了根花瓶里的花枝,一人敲了一头,才掐着嗓子回:“各位泼皮别为难人家这朵小娇花了。”激起一众鸡皮疙瘩,也收获了一众拳头。阮露一边躲一边笑得东倒西歪。

都是爱看话本子的小姑娘,关系也亲昵,阮露也放下防备,讲了自己做的那个过于真实和清晰的梦境。越说越回忆起了更多细节,现如今的这些伙伴们,以后当真是天各一方了,这一位嫁作商人妇,那一位早早断联不清楚,再一位阴差阳错的,后面漂泊到一处去了,还对自己帮扶甚多,还有……阮露通通省去这些,只含糊地交代了一些重要节点,主讲自己和丈夫,也省过自己病逝不提,只说就梦见几年光景。

“这可真是……太话本子了!”其中一人惊呼,“好羡慕你,莫不是得了什么神仙眷顾?”

但有人越听越不对劲,她眉头紧蹙,抓着阮露问:“你梦里的夫君叫什么名字?”

“陈慕至。”阮露不明所以。

“可是陈慕至已经成亲了啊。”她急急地说,“我们家和陈家关系近些,当日也受邀了,说是你家也来了,但没见着你和你娘亲。”

这也能说通,说不定父亲正巧在城里,一个人去赴宴了。他不爱讲自己的事,没和娘亲说事也正常的。阮露的脑子一边转,一边翻出娘亲之前递给她的盒子。里面装了两人的八字和姓名,但阮露怕污损,因此没打开看过。

几个脑袋都凑过来看,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陈慕平。”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是也有可能,就是你记错名字了。”那位日后的商人妇更理智些,她宽慰道,“毕竟只差一个字,记错了也情有可原。”

“有道理有道理。”其余人都跟着附和。

阮露一瞬间的慌乱又平复下来,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但人力毕竟有所不足,记错一点神灵的旨意,也很正常?但万一……这又是什么考验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们之中年纪最小的女孩子犹犹豫豫地开口:“算了还是没有如果了。”

“你别话说一半!”果然激起了大家的愤恨。

“要是真的梦错了呢?梦里的那个人,其实不是要嫁的人呢?”

大家又陷入了沉默,这也确实是话本子的常见主题,也说得通。

“如果是我的话,就算了。”还得是商人妇,她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