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灭烟也有声音吗？”

“有啊。是很沉闷，很孤独的声音。”

陈小灵笑了笑，但眼底未含笑意。她习惯在谈论感伤的事时用微笑掩盖掉那一丝脆弱，她不喜欢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外的感觉，又或者说，是不习惯。

唐西回无奈地跟着笑了下，转移话题：“我来找你是想说，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工作。”

“嗯。”陈小灵知道这是要说明天见然后就此告别的意思。

她想起了刚才和许寒的告别。有些告别这么短暂，有些告别却可能永远不会再见。

她深吸了口气。真是不喜欢道别。

“为什么？”

陈小灵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沉默了两秒：“应该没人会喜欢吧。”

“但，有些人的确可以做到云淡风轻地告别，也不会有什么不舍……可能是我经历得不够多？所以，还不能习惯吧。”

“其实不用习惯。”唐西回有些突兀地说。

“为什么？”陈小灵愣了愣。

“习惯只是一种压抑，大部分时候只会起到反作用，所以，你不用习惯。”唐西回看着陈小灵愣怔的双眸，肯定地说。

陈小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觉得他严肃的样子有点可爱：“好吧。那，谢谢你啦。”

唐西回轻轻敛了敛眉，似是不明白陈小灵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但见到陈小灵的笑容心里又莫名放松下来。

唐西回没忍住，又或者说根本没有去忍——他伸手摸了摸陈小灵的头，道：“早点睡。”

“唐西回，你真的很喜欢摸我的头。”陈小灵的语气带了些羞恼。

“只摸了两次而已。”唐西回看着她发红的耳朵尖，笑了笑。

陈小灵看着唐西回眉眼里的温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久，才扭扭捏捏地说：“好吧，那，事不过三。”

而后看也不看唐西回，立刻飞速离开了。

唐西回看着她逃跑的背影，站在原地独自失笑。

深夜。回到房间后的陈小灵躺在床上，思考着楼梯间发生的事情。

她没有过多地去想许寒，因为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在楼梯间里她就已经想清楚了。

所以更多的，她想的是唐西回。

她回想起自己面对唐西回又羞又恼的样子，不禁有点脸红。

大概是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比我大很多还成熟高冷的老男人吧，所以，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相处，才有点……害羞。陈小灵自己给自己解释着她的行为。

她习惯把自己所有的所作所为都弄清楚原因，这样能让她安心，也没那么容易怀疑自己。

陈小灵用手背碰了下自己的脸颊，感觉还有些发烫。

她突然想起什么，打开了微信，找到通讯录里的唐西回，点开。

前几天加好友的时候陈小灵只是匆匆瞥了一下唐西回的资料，但没有仔细看。

陈小灵有一个习惯：一般情况下，她会把新加的人的头像和朋友圈留着，等过一段时间才看，显得自己没那么像一个无聊的人。

陈小灵知道，很多人加了微信之后根本不会再看对方的微信，甚至会直接屏蔽对方的动态。但或许是因为她列表里的好友本身就没多少，她总是会好奇加的好友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她有时间时，会一个一个好友点进去看。

陈小灵点开唐西回的头像，是一片虚空中的宇宙，只有几颗闪亮着的星星在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也喜欢宇宙，陈小灵肯定地想。

她默默保存了图片，又点开唐西回的朋友圈。

唐西回的朋友圈背景是一片雪山，山间云烟缭绕，寂静又美丽。陈小灵眯着眼，凑近手机仔细看了一下，感觉那山有点眼熟。

她截了个图在网上搜了一下，发现是富诗山。

富诗山是国外有名的活火山，在世界范围内都算得上一座大山。它常年被厚厚的雪覆盖着，让人想象不出有生灵站在上面的情景

那山的山麓周围分布着几个大大小小的淡水湖，湖水清澈，深不见底，一颗颗柳杉和樱花树在岸边生长着。

它的山间时常被雾笼罩，只有从很高的山顶才能看清山的全貌。

整座山被淡蓝的天空衬托着，给人安宁平和的感觉。

陈小灵在心里微微一笑：这座山还挺符合他的气质嘛。

而唐西回发的朋友圈出乎陈小灵意料得多。

陈小灵一个一个看下去——唐西回分享歌曲的朋友圈一般都不配文字，出去旅行拍的风景也只会配几个简单的字。

比如5月份唐西回似乎去了个公园，他拍了公园里的橘猫和池塘里的小鱼。配的文字是：圆。

这和今天拍的鱼表达的含义怎么这么像？难不成是……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