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3)

王六町也反手掐李镒的脖子。

太子和旁边的官员都傻眼了,未想到李镒一大把年纪,为官几十年,竟然像个粗鲁泼妇。

内卫冲上前将人拉开,按押在地。

“你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李镒咬牙切齿怒骂,“当年是你联络那些考生,你也该死!”用力想挣脱内卫。

内卫手上用力,当即听到一声骨头脆响,李镒发出惨叫,另一内卫一团破布塞进李镒口中堵住叫声。

“太子殿下面前胆敢无礼!”

旁边官员皆惊得面容失色。

看着李镒额上青筋突起,脸红脖子粗,眼泪溢出,浑身颤抖,喉咙里还呜呜发出痛苦的叫声,吓得后背冒出冷汗。

都道内卫司是个人间炼狱,他们今日算亲眼见着了。

大堂上便如此,牢中还不知是怎样。

太子厌恶地摆了下手,内卫立即将两人带下去。

大堂内的大臣们还没有回过神。

太子目光逡巡一圈,神经松弛,靠回椅背上。随手拿起内侍捡回来的供词,问陪审的臣子们,“诸位对于此案有何想说的?”

众位陪审官员已经被魏尚书和李镒两件事一惊一吓,想说也不敢说了。

众人不说话,太子将手中一摞供词丢回案上,道:“今日便到此,诸位大人请回吧!”

众人迟疑了下,在胡阁老的带领下都退了出去。

须臾,在内卫过来回禀人都已经离开内卫司,太子命袁渐将计昶带来。

计昶在牢中每日都喊着是方鉴和孙巍联合诬陷,他是冤枉的,并嚷着要见陛下,甚至闹出绝食威胁,最后被内卫将粥硬塞进肚子里。

也许是被硬塞太痛苦,计昶后面没再闹绝食。

这几日消停些,依旧每天嚷着要见陛下,要陛下给他做主。

听闻太子见他,当即来了精神。

来到大堂外,稍稍整理了下蓬乱的鬓发和不整的衣衫。

跨进门槛后规规矩矩地俯身而拜。

太子打量计昶几眼,四肢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

他给袁大人一个眼神,袁大人立即带着堂内内卫退下去。内侍看太子的脸色严肃,也识趣地都退下去,并将大堂的扇门都戴上。

计昶疑惑地回头看着一扇扇关上的门,不知太子这是何意,抬头望向面前年轻的储君。

太子沉默俄顷,问:“听说你一直嚷着要见陛下,让陛下给你做主。你帮助外甥替考舞弊,陛下能为你做什么主?”

计昶忙道:“臣是被方鉴和孙巍二人陷害。”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

“殿下……臣要见陛下,臣有苦衷,陛下定能体谅臣的不易。”

太子轻笑一声。

“陛下龙体有恙不会见你,计尚书有什么苦衷便对孤说,孤很想听听计尚书的苦衷是什么,犯下这等罪,陛下也能体谅。”

计尚书抬眸迎上太子似笑非笑的嘴角和眉眼,察觉到一丝不详预兆。

“臣……”计昶相握的双手紧了紧,“臣要见陛下。”

太子又打量他俄顷,翻看了眼面前壬辰年舞弊案的卷宗,盯着最后结案文书上计昶的签名,冷笑道:“计昶,你莫不是糊涂了。陛下病重,是孤主持朝政,舞弊案是孤在亲审,包括壬辰年舞弊案。”

太子咬重几个尾词,目光透着狠厉杀气。

计昶受了惊般,面色大变。

太子又转而面带笑意,语气温和。

“壬辰年舞弊案计尚书是主审,如今孤重审,发现许多错漏。两名指控伏岳和方崇卖关节的考生苗成颂、韩沛,当年皆是从李镒那里买关节,帮其舞弊的乃同考官皮崧。其他被处决的考生中,有一大部分含冤。计尚书,因为你的无能酿成壬辰年一桩冤假错案!”

计昶目光慌乱,愣了下摇头道:“不是,臣是奉……臣要见陛下!”

“计尚书!”太子,厉声道,“你想清楚了!你敢做就要敢担。为君分忧,是你为臣之本分。”

计昶再不知案情进展,再不知朝堂的情况,这几句话也知道太子用意。

壬辰年舞弊冤案已成不争的事实,而这背后的原因却是见不得光,不能够为天下人所知,必须有人要将这个错担下来,他作为主审,是最好的替罪羊。

而他不得不背着。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的双唇颤抖许久,终是没吐出一个字。整个身子瘫软,跪坐地上,精神颓废。

他悲痛绝望的闭上眼,心彻底死了。

本以为会成为永远秘密的事情,竟然有一天会被揭露出来,自己有冤说不出。

半晌后,他睁开眼,双目无神地抬头望向太子,跪直身子,朝太子俯身一拜:“臣认罪!”

太子满是心痛的走上前,蹲在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