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1 / 3)

宫里。

皇帝听着丁渝西报来的消息,已经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没有说话了。

丁渝西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他把喻宁姝对文媛说的话,隐去了一点点大不敬的内容,着重突出了兔死狐悲的感觉,向皇上禀报了一番。

比如“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那些话,他私自瞒下了,并没有告知陛下。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违自己的职责,但喻宁姝说的那些话,却让他鬼使神差地对陛下隐瞒下一些东西。

可是皇上的沉默却让他始料未及。

说句实在话,丁渝西自己在听到喻宁姝说那些话的时候,心情很沉重。

他甚至觉得自己每天飞檐走壁监视这个监视那个,比起喻宁姝他们在边关真正对抗敌人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也想行走在阳光下,骑着高头大马,迎着雨雪风沙冲锋陷阵。

可是家族的命运都托付在他一个人身上,丁家一直以来的使命就是行走在黑暗之中,为皇权服务。命运如此,他又能怎么样呢?

喻宁姝的无奈,敲击着他的心灵,这么多士大夫,这么多文人,讲求的都是风骨、排场、规矩,玩弄的都是权术,谁又想过那些用生命在驻守国门流血流汗的人?

朱梓龙的手指在玉扳指上摩挲,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喻宁姝是什么意思?她已经知道自己想要削弱喻家军了?所以这次回来才自己请辞的?

什么找一百个男人,是她自己的的托词,还是真心的?

这背后,会不会是她装模作样的缓兵之计。然后在自己放心的时候再给自己致命一击?

朱梓龙蹙眉不说话,屋外却响起柔妃的声音:“陛下可还在里面?”

王总管回复:“回娘娘,陛下与丁总指挥使有话要谈。”

“那本宫在这里等陛下。”

“您这边请。”

王总管的声音刚落,朱梓龙眸色一深,脑海里又响起刚才丁渝西回禀的喻宁姝的那些话。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还头顶绿油油,她到底是在乎张家的还是不在乎?那天叫自己“龙哥哥”又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变得有些烦闷,“你下去吧。”

说完,他又对着丁渝西补了一句:“辛苦。”

丁渝西一愣,飞快地抬头瞄了一眼皇上,立马低下头,“都是臣分内之事。”

“去吧,把王应全叫进来。”朱梓龙又吩咐道。

“是!”丁渝西转身走出了偏殿,走到大殿内对着王总管一揖:“总管,陛下有请。”

王总管对着他和善一笑:“有劳总指挥使!”

王总管转身走进了偏殿,躬身回道:“陛下!”

“嗯,让柔妃回去。”朱梓龙揉着太阳穴。

王总管一挑眉,却没有抬头,语气恭敬温顺:“是。”

他随即转身出了偏殿,到大殿外回禀了柔妃:“娘娘,陛下还有政务处理,请您先回寝宫安歇。”

柔妃眉毛一挑,想问,又不敢问,想发火,又顾忌眼前这人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便笑了一下:“好。”

忍住满腹的不开心,转身离去。

王总管看着她聘聘袅袅的背影,好在是个识趣的,不然哪能在陛下身边待这么久?

他看向一旁的小太监,“去,传一壶清心茶来。”

“是。”小太监低头应下,转身离去。

*

周大人的夫人病了很久,周大人敏锐地发现,自己的二女儿周文瑶看着自己的时候,脸上满是怨恨。

周大人心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总要嫁人的,即使怨恨自己,也……

他只是避开自己女儿的眼神,转身离开了结发妻子散发着恶臭的房间。

他一心只有悠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周家的这几个孩子才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也没有关心那日回家以后周文瑶和她三弟彻底闹翻了,两个人连话都不说。

他的心里只有美娇娘。

当他象征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结发妻子,然后找了借口出门地时候,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人。

他走到城北的路口,果然没看到悠锦的身影,他有些急,快步往云烟巷走去。

才到悠锦的小院外,周大人就听到屋里传来的隐隐哭泣声,他快步进入房间,看到悠锦正伏在桌子上低声哭泣。

听见进门的声音,悠锦就抬头看向他,一滴一滴的泪珠晶莹地挂在脸上,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周大人心疼。

见是周大人来了,悠锦连忙拿手帕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看上去慌张又无助。

周大人快步上前将她抱进怀里,“怎么了?怎地一个人躲着哭?”

女人把头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