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飞走了。”见高峻霄愣住了,清澄佯装茫然的望向他肩膀,“可能是南方的大型萤火虫,或者夜光飞蛾没什么大不了。哎呀,你肩膀上还残留着点荧光粉末……”

不等她说完,高峻霄就脱了外套抖三抖,就算再不怕,厌恶大型昆虫已经刻了他的骨子里。

见高峻霄大半夜犯傻怀疑人生,清澄的心情似乎没那么低落了,脸上浮现出通透的微笑。

当高峻霄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后,一个翻身把清澄压在身下:“瞧把你能的,哭笑收放自如,我有时怀疑你是不是一直在演戏。现在什么季节,哪来的萤火虫,还夜光飞蛾,亏你想的出来。”

“呵呵,我本是个相信科学的人,但是看到你,我就觉得色中饿鬼还是存在的,刚才眼睛一直看哪呢?”清澄不由分说给了男人一枚爆栗,谁让这色鬼一直盯着她的领口。

“痛,我看看怎么了?看自己媳妇天经地义。我要是看别人媳妇,你就该急了。”高峻霄一丝悔过之意都没。

“还想看别人?”清澄泛着寒气的目光朝高峻霄扫去,真是胆儿肥了!

“我就想想,随口一说。”高峻霄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点距离。

一个抱枕朝男人丢去,清澄双手叉腰对着他耳朵吼道:“想想也不行,想想也有罪!”

“那你的给我看!”高峻霄捂着耳朵,嗓门控制不住的提高。

答应的话语差点脱口而出,硬生生被清澄拦在唇齿内:“哈,你还真敢开口,你到底怎么保养自己的脸皮,才能厚如城墙,啊?”

高峻霄像是听到了夸奖,认真地说道:“人就是如此复杂,食色是人性,掠夺、毁坏是魔性,而复兴中华,民族气节是神性。而我们自炎黄以来敬仰的,便是充满神性的人。”

“所以你修炼到哪层了?”清澄盯着他,看他还能扯出什么花来。人的追求从生活的富足,逐渐上升到精神的富足,这是自然规律。

“当然是人啦,神性太足就会违反人性。我可没看破红尘!”高峻霄望着清澄,干净的黑眸中倒影着她,“不过君子和而不同,生逢乱世咱们要与坏人斗,就得先了解他们的手段,比他们更狠更毒,像我有时办事,手段不太光彩,但我是为了办好事啊,所以我还是个好人,因为我心向光明。你也一样。”

油画上的睡莲似乎在高峻霄身后绽开,让他的面庞闪着光亮,隐约的莲花香闻起来异常诱人,清澄一瞬失神,亮若星辰的眼睛在她眼前放大,轻颤着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谨慎地像是泉边啜水的小鹿。

两人痴痴地凝视对方,仿佛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红尘万丈。理想主义者从来都是不可救药的偏执,幸而有你,吾道不孤。

还是清澄先回过神来,别开慌乱的眼神,像兄弟一般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继续保持,自己会一直相信他,接着追问:“可你耍手段的时候,伤害到无辜的人怎么办?”

得了便宜,高峻霄没有像往常一样有所调戏,只是轻轻执起她的手叹气:“你自责,所以把自己手抓成这样,以后不许了。你有做对不起祖国和人民的事吗?”

“当然没有。”清澄矢口否认,偏过身子不理他,即羞恼自己手上的伤口被发现,又气愤男友质疑她的原则。

高峻霄刮了下她的秀鼻说道:“那不就得了,问题已经出现,没必要在过程上纠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也是人啊,只管按自己的目标向前进,以后将自己的魔性修炼的收放自如,就差不多了。”

脑袋骤然开窍,清澄觉得不能自己先把自己打倒了。生也好,死也罢,既然敢干革命,就得有始有终,咱们无产阶级的使命是解放全世界,让我们的后代享受和平就像呼吸、喝水一样平常。

她还是太爱惜自己的羽毛,才会有这种困惑。想想战斗在敌人心脏的同志们,他们遇到的腌臜事可比自己那些棘手多了。

进组织这么久了,她必须克服自己天生的敏感情绪,卸下所有包袱,坚定的纵身一跃。

肚子上的违和感把清澄的神智拉回来,高峻霄一边捏她的赘肉一边嘀咕:“有点瘦了,你是不是又没吃饭啊。”

果然这轻骨头的男人不会安分超过三秒。

清澄不动声色的拉开他的手,换上笑脸反向恭维:“没办法呀,我一把年纪了还能得您垂青,高兴的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光是看到你就觉得很饱了,甚至有点撑,你要是没别的事,可以圆润的离开了。”

“嘿,我风里来雨里去,热乎羊肉都没吃上一口,就赶我走。怎么也得闻个味,让我知道香不香吧。”高峻霄搂住她猛吸两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臭不要脸! 清澄赶紧拉过抱枕把两人隔开:“哪能啊,你再等等,火候还不够呢,夹生的怕你肠胃受不了。”

“呵,何小姐您可真会说话,还夹生呢。莫不是咱俩还不够熟,早说呀,我再添把柴。”高峻霄眯着眼睛坏笑,清澄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下一秒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