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2)

什么?

怪不得那些人投壶时都病怏怏的,像是没使力气,怪不得三公主没上来同她争个你死我活。

但沈令淑却不在意,“这有什么要紧,我可是有婚约的……”她忽然后知后觉,朝聂君竹问出了和她母亲一样的疑问,“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你和太子表哥明明……”

聂君竹怔怔的,再没说出一句话来。

沈令淑心一沉。

她有心说些什么,却实在找不到什么说辞,她四处一瞧,却没见着太子,只同问秋与知夏憋出一句:“太子表哥呢?他在哪儿?”

知夏机敏道:“似乎是被陛下传唤走了。”

沈令淑站起身,“罢了,姐姐,你随我先回仁明殿,我们去见皇后姨母,凭它怎么样,料想凭这一把扇子也决定不了什么!”

聂君竹默默地随她起身,却见紫霜已到了跟前。

她行过礼,对着聂君竹道:“君小姐,娘娘要见你。”

沈令淑原是要跟上去,但转而一想聂皇后大约要跟聂君竹说些私密话,她不好在场,于是便目送着她们远去。

空中飘来几朵云彩,遮住了本就白澄澄的日光。

她被这一变故惊得脑子里一片浆糊,在她看来,陛下准备选太子妃,简直是天方夜谭般的事情。

太子与聂君竹的关系,在这宫里,是个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聂皇后与宴安帝平日的做派,也像是乐见其成。

她原以为不日宴安帝就要亲自降下旨意,昭告天下了。

她跺跺脚,预备去找她父母亲问个明白。

却不料半路上遇到了三公主赵薇月和她的伴读程碧沁。

她面色焦急,赵薇月自是看到了。

她将手拢在暖手抄里,眼神轻蔑,“怎么,在为没有得到的扇子伤心?还是你忽然聪明了,在为你的好姐妹忧心?”

沈令淑心里正着急,不欲与她争吵,因此只行了个礼,没有搭话,便匆匆向前行去。

“真是痴心妄想,”赵薇月见她不理,语气越发刻薄,“不论是她,还是你。”

沈令淑站定脚步,转回身,真心疑惑:“我想我们姊妹并未得罪过殿下你与程娘娘。”

“得罪不得罪,可不是你说了算,得看我怎么想。”赵薇月对着她挑了下眉,笑吟吟的,说出的话却怨毒,

“就像今日,明明你我穿了差不多的衣服,可众人却只看到了你,将你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你猜我心中好不好受呢?”

赵薇月又好似极为伤心地叹了一声,“我才是公主啊,”她忽然将身后的程碧沁扯上前,朝她道:“你说!我和她,谁的身份更尊贵?”

程碧沁打了个趔趄,往旁边退了几步才站稳,她死死埋着头,沈令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发觉她的身子竟好似在发抖,“公主……当然是公主您……”

“可是我却怎么觉得,她什么都有,父母的宠爱,美好的姻缘,甚至于父皇的青睐。哦,对了,还有那令人讨厌的傻气。”

程碧沁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几日不见,赵薇月怎的更疯了,她从前见自己,还能忍着不挑衅,可今日,她眸子里的怨气几乎要把自己淹没。

她一个公主,为什么非得跟自己比?况且,这般明晃晃的恶意,她只从赵薇月身上见过。

沈令淑心想,她虽不大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可自从长到十岁上,她就已经明白,许多心里的话,掰开了揉碎了,也不能放到台面上去讲。

赵薇月这样,倒像是从来没有人教导过她,可程妃娘娘又是那般温和的人,每每见了自己,总是轻声细语。

沈令淑真心实意,同她低头,“公主殿下,臣女自是比不上您。”

赵薇月轻轻哼了一声,“你明白就好,还有,告诉你那位好姐妹,让她不要再想着太子妃的位子了,免得将来后悔。”说罢,便再没看她一眼,拢着手,伴着赵薇月的战战兢兢,娉娉婷婷而去了。

沈令淑着实看了会儿她的背影,对身旁的两婢道:“你们说,我到底是何时将这位公主殿下冒犯了?”

问秋心直口快:“奴婢觉得她就是坏,她七岁那年,还不识得姑娘您,就已经会扮可怜将姑娘引去荷花池旁,将您推进水里了,若不是祁王殿下与萧郎君恰好经过,姑娘怕是……,如今姑娘还能同她恭恭敬敬地讲话,已经是极好的涵养了。”

知夏也道:“方才程姑娘在三公主面前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可见公主本就不是个宽和的人。”

沈令淑摇了摇头,她深觉得以后还是要绕着她走。

紫宸殿内。

沈国公同夫人见沈令淑匆匆而来,那张素日带笑的漂亮小脸难得地皱在一起。

沈令淑依偎进她母亲怀里,声音闷闷:“阿娘,陛下不喜欢姐姐吗?”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

“你这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