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1 / 2)

宁微蘅突然一头撞了谢容胸膛,紧紧贴着他坚实胸口。他的灼热气息拂过脸面,不由得,红了双颊,耳朵也忍不住发烧。

只听谢容昶对同僚说:“大人,容在下告个假。我这位朋友醉的不省人事,得由人送回去。”

在他人眼里,男装瞧不见脸的宁微蘅,俨然一个醉酒男子。

宁微蘅微微张开眼睛,对上谢容昶翕动喉结,慌忙把眼睛往下移。庆幸,他今日衣裳扣得极严实,什么都没露。

饶是如此,宁微蘅的脸更红了。

她赶紧闭上双眼。两人贴在一处,宁微蘅闻到他衣裳上的熏香,未被青楼脂粉气所污,松柏混着檀香,丝丝缕缕沁入她的心脾。

只听,做生日的同僚数落谢容昶,“请你几次,好不容易来了,只吃了两杯便再三推辞。姑娘也不叫一个人。又提前离席,可是瞧不起我?”

“大人,此言差矣。”谢容昶正要解释。谁知,同桌的另一人大约是喝多了,大着舌头嚷嚷,“多心啦。这小子没出息,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哪见过我们,嗝,此等场面。”

一个略粗哑的嗓子哈哈大笑,“难怪跟大姑娘似的,感情是害羞了。”

宁微蘅紧闭着眼,不知谢容昶什么神情,也没听到他答话,只听到他胸口擂鼓一般,心脏狂跳。

众人都取笑谢容昶:

”我和你这般年纪,妻、妾都有了。“

”小老弟孑然一身,怕是不行啊。“

都拿谢容昶不近女色取乐。

趴在谢容昶胸口的宁微蘅更是面红耳赤。她很是不好意思。一面是,听到这些事羞怯。一面是,轻易误会了谢容昶。上一世,他战死疆场前都未曾娶妻纳妾,哪里会是青楼狎妓的男人。

那大人道:”扫兴,就会傻站着。走吧走吧。“

谢容昶得了首肯,如临大赦,扛着”醉酒“的朋友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欢意楼。

待到出了楼,进人少的小巷子。谢容昶才把宁微蘅放下来。

此刻,宁微蘅脸上烧的厉害,真像喝醉了酒一般,十分的上头。

谢容昶一礼,说:”多谢你。若是无你相帮,今日都不知怎么脱身。“

宁微蘅心里还想着刚才听到的话,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谢容昶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宁微蘅不解,这是何意?

谢容昶双手举树枝齐眉,”方才多有冒犯。这就负荆请罪了。“他示意,宁微蘅用树枝代替鞭子抽打他。

宁微蘅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她接过树枝,作势真要打他。

谢容昶没了方才的淘气,老老实实低着头,等宁微蘅的树枝挥下。

宁微蘅看着谢容昶,见他脸微红着,面似桃瓣,脸庞生得实在漂亮,不忍心责难他。

谢容昶又是跑路,又是抗人,又是折树枝,一番折腾,原本扣的紧紧的衣裳领口敞开了。

宁微蘅把脸一转,说:”去你的。打你几下,便算你过关?岂不是便宜了你。我得想个法子,好好摧折你一番。“

谢容昶不敢有二话,道:”听凭姑娘差遣,一定鞍前马后,为姑娘效劳。“说罢,又觉得自己太过,不好意思起来。

”怎的油嘴滑舌?“宁微蘅嗔道。

谢容昶出了欢意楼,不像在里面缩手缩脚。只和宁微蘅两个在巷子里,胆子大起来,“楼里的女子好生可怖,竟疑我不会吃饭,要一口一口喂我。”

“你好好消受便是,与我说什么?”宁微蘅嗔道,把脸转过去,彻底不看他。

谢容昶真心实意道:“我到宁愿和姑娘一处,好过楼里人声鼎沸,酒气熏人。”

宁微蘅问:“话说,你怎么一眼就能识破,我女扮男装?”

“姑娘气质独特,岂是寻常男子可比。”

“你别姑娘姑娘的,叫我阿蘅吧。”

“那就,阿蘅姑娘。”

此刻天色已晚,谢容昶送宁微蘅回去。两个人并排走路,你看我时,我不看你。我看你时,你不看我。走了半路,还没有对视上。

宁微蘅看着身侧走路之人,明明如月,偏又带着少年人几许调皮。

出了巷子,暮色渐深,两人来到街上。周围都是小贩的叫卖声,谢容昶小心走在她的身后几步。

街上店铺门口,悬灯数盏。店内出笼包子散着蒸汽,不远便是香粉铺子,各处混着食物、香膏气息。是个热闹又热气腾腾的春日夜晚。

等到侯府角门,宁微蘅只觉得这一路短了些。她才想好说什么,谢容昶就和她依依惜别。

宁微蘅还有事,要赶在母亲睡前给母亲回话。

侯府里的人不大管她,就是管,也冷嘲热讽几句,宁微蘅只当没听见。

说的,无非是四小姐常出去不检点。

不检点,又如何?

怕是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