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县尉(1 / 2)

跟着冯大来到此处后,赵欢颜立即发现槐树中藏着一两个人影,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只好令大家趴在屋顶上伺机行动,却未曾想她还没在屋顶上找到最佳的看戏角度,这冯大就怂的想跑。

眼看着杀手就快要追上来了,赵欢颜只得一声令下抓人,随即数名侍卫自两侧院落房顶翻下,东侧院落上的人向马车奔去,西侧院落上的人则向冯大奔去。

听到动静后冯大惊恐的回头,发现身后竟有两批人拿着刀追着自己!

这回死定了,冯大哀嚎,他一生胆小怕事,胆量二字和他可谓是毫无关系,今日他逃过一次暗杀已然是幸运至极,这回他恐怕是真要折在这里了!

思及此,冯大脚下一软,诶呦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他急切地试图爬起来继续向前逃离,可身后的剑却愈来愈近。

眼看着剑影向着他的面门袭来,冯大紧紧闭上双眼大呼倒霉,若是让他知道这路边捡来的便宜买卖会让他丧命,给他多少钱他都不会干!

预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反而一道女子的身影跃至他身前。

“多谢指路!”赵欢颜眉眼间尽是笑意,似是在感谢冯大带着她一路找到了刘知远的藏身之所。这两个刺客与她只过了几招,便败下阵来,随即便被赶来的侍卫扣押捉拿。

“老规矩,先看看嘴里藏没藏东西。”赵欢颜道。

两名侍卫立即捏住刺客的下巴,生怕他们是死士,牙中藏了毒。

与此同时,马车中的人也被带到了赵欢颜面前。

“弘农县尉刘知远,是您没错吧?”赵欢颜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见此人双手被绳索束缚住,一副狼狈至极的样子,她随即鄙夷地说道:“不是挺有钱吗,怎么落魄成了这副模样?靠吸百姓的血贪了那么大一笔白银、最终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现在还想着把钱拿到手后就远走高飞,您是不是也太不把律法公正放在眼里了?”

刘知远的嘴已被破布堵住,他奋力地挣扎了几下,却只把自己搞得愈发窘迫。

没有理会刘知远的小动作,赵欢颜转身对侍卫说道:“把他们几个都打晕了带回去吧,和霁月汇合,这些人得放在一块审。”

汴州衙门,子时。

赵欢颜与萧霁月几乎马不停蹄,整整花了两天两夜才绕道抵达汴州州衙门。

弘农县是虢州的州治所,刘知远在弘农县闹出这么大动静,她们绝不会相信虢州衙门毫不知情,更何况曾有人因为此事试图向虢州衙门告官,却意外在半路消失。

萧霁月认为这案子背后必有隐情,尚且无法回到长安复命,因此为了保证证人及犯人的安全,她们只得绕道前往河南道治所汴州,在这里对犯人作出进一步的审讯。

交接人证物证后,赵欢颜长舒一口气,打着哈气道:“幸亏汴州与虢州离得不算太远,要不人还没到,我连问他们什么问题都忘了。”

“是呀,”萧霁月跟着打了个哈气,却没有一点要去休息的意思,她接着说道:“眼下正是刘知远最疲倦的时候,我现在去审他说不定会露出更多破绽。”

“算了算了,你都多少天没好好休息了?照这个架势下去,他还没怎么样,你倒是先露出破绽了。再者,他恐怕早都在路上想好说辞了,现在你我二人最好马上去休息,明日巳时我们再去审他也不迟。”赵欢颜见萧霁月困得两眼都有点睁不开了,便向她眨了眨眼,柔声劝道。

“也是,”萧霁月轻轻点头,随即她眼神微动,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游玩,下次我可得帮你把把关了。”

“哎,我也没想到弘农竟是这样的呀!”赵欢颜嘟囔道,“以后可得麻烦你多替我操心咯。看你困成这样,赶紧去睡吧!”

说罢,赵欢颜便向萧霁月挥了挥手,二人互道晚安后向州衙准备的吏舍走去。

合上门后,赵欢颜才真正放松下来,她这个密友萧霁月过于敏锐。

弘农县因贪官污吏横行,欺压百姓已成常态,百姓只顾着举家搬离弘农,经济始终无法得以发展,更别提游客来此游玩了。

多次提及她来此地旅行的用意显然说明萧霁月对这个理由并不信服,若非近几日弘农县尉贪污一事扰得她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没工夫管别的事,这一说辞势必会被直接戳破。

此番她前来弘农县,自然不是为了游玩的,她真正目的是为了寻找一名叫做“弘农黄三郎”帐房先生。

只是此案曾闹得满城风雨,纵使已然过去数年仍尽人皆知,对于案件细节,一些知情人仍闭口不敢提及,当年在弘农颇有名声的他,现在可能早已为了自保改头换面定居他乡了。

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这是赵欢颜一生所信奉的格言,更何况此案牵扯甚广,连她幼时的挚友也牵涉其中,至今声名狼藉、无法翻案。

这也就是为什么赵欢颜不想让萧霁月知晓她在这里做什么——萧霁月的师父,大理寺卿司云理正是这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