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送他们到附近,自己坐在树枝上看师妹师弟们回去的背影,这一刻他想到了师父,过去师父是不是就是这样看着他们去仙院的,在他们背对他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他们了。

走出几步他们突然反折回来,周萏说:”师兄我想吃云果糖了,明日带我去吃吧。”

“好。”

没走几步,展念转过头说:“师兄你帮我看看我后背上是不是有只虫子。”

杜若伸手给他拍了拍,说道:“没有虫子,回去吧。”

走了几步又有人反折回来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杜若无奈地说:“快回去吧!”

然而第二日周萏没能吃上云果糖,第二日玄武召集众仙门,共同讨伐魔头杜若。不周竟也在邀请之列,周萏气急,说着便要去看看那些人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丝路与庄姜一同前往玄武,此刻从不周去往玄武不再困难,她回想起从玄武到不周这些时日,竟像过了几年那样漫长,而这段漫长的路如今却又变得那样短,她还没理清脑海中乱糟糟的思绪,就已经到了玄武。

毕竟是仙盟之首,当他们到的时候已经都很多仙人到了,周萏几人一到,本来如西瓜般大的声响一小缩小成了金桔,每一个在场的人无一不将注意力放在他们那。

周萏对这样情形感到不适,她是第一次这样明晃晃的受仙人们的关注,过去小透明的她在这种场合常常被人忽略,偶被人发现,对方不过随口说一句:“你是不周的······”连她的名字都说不出,偶尔她会说随便编一个名字,不致双方尴尬。

这样窃窃私语的情形过了好一会,被一声招呼打破。

“金仙!”

那人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声音如同春风,周萏对他毫无印象,但是那人却好似与周萏很亲,其余人都碍于各种未知的原因,只敢远远窥视之,他却大大方方地走到周萏面前。

丝路不声不响地将周萏护在身后,这样一个敌意的动作那人却视而不见,依旧态度亲热,原来是天地宗的弟子,他倒是没有天地宗那不可一世的傲气。

世间之事常常如此,若没有人去开这个头,便长长久久的无人去做,但凡有个人开了个头,后续的人排山倒海般涌现出来,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叫她一声“菡萏金仙”,开始说一些她好不感兴趣的恭维,反倒是把最一开始那个天地宗的小弟子给挤远了。

正是因为过去没什么人注意过她,如今她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反倒是对庄姜他们的态度便显得尴尬了,那样遥不可及的存在曾经被拉下泥潭,如今又从泥沼中爬出,可人们却再没办法像从前对待遥不可及的存在那样对待她。

于是乎过来欲与周萏攀谈的人们装作是才发现周萏身旁的庄姜似的,“菡萏金仙!百闻不如一见,啊,仪景上仙也在呀。”

“是仙君。”周萏不礼貌且面露不快地打断他。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

“我师姐进入了化神期,你该尊称我师姐为仙君。”

对方诧异不过瞬间,很快用笑容掩盖,他假模假样地恭喜道:“恭喜仙君。”庄姜头都没点一下,径直朝殿中走去。

不周山的人出现仿佛证实那个不和的言论,人们都以为终于要看见不周手足相残的场面时,殿内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每一个人都在用余光看周萏的反应,她与庄姜丝路站在一起,三个人都不动声色地听着。

突然周萏铿锵地说道:“我们不周的人做错了事,也该是由我们不周来罚,就不牢众仙家费心了。”

她这话一出,殿中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才开始议论声起,声音嘈杂了一阵,坐在高位的离苗一个手势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他缓缓说道:“不知金仙说的罚要怎么罚?”

“至于如何罚那也是不周之事,就不牢仙君费心了。”

“听闻不周护短,却未曾想竟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声音出自左殿。

三人朝声音出看过去,那人慢慢踱步出来,给坐在殿中高位的离苗行了礼,又转向周萏行了礼,周萏回以一个虚假的毫无感情的微笑,连个回礼都没有,直接说道:“上仙提醒的是,我都差点忘了,我玉树临风、逸群之才的大师兄为何会突然堕魔,即便是要罚,那也得知晓前因后果不是?上仙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那讨人厌的五师兄被送上阴澹峰差点被劈得魂飞魄散,我自认没人比我更想揍他,但送上峰顶遭雷罚是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哪位仙家能告知一二?”

周萏说的不疾不徐,她接着说道:“还需要我继续说吗?众仙家?”

高位上的离苗打量着说话的周萏,他与周萏不过几面之缘,印象不深,除了知道她召出上古凶兽外,还知道的只有她是不周的小师妹,其余一概不知,看来不周还真是没一个省油的灯。

此时一个声音打破沉默,是听到过的一贯的卖好的音调:“都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