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沈稻庭拿过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随手扔在了盆里。

“哦?”沈稻庭看着托盘上的东西,拿起那个荷包,摩挲了一二,看了眼耿屏,心道她也不算是全无良心。

“主子!”有暗探从外头进来,“那位传信说,过几日要办冰嬉宴,喊您去一趟。”

沈稻庭微微挑眉:“冰嬉喊我去作何?”

“属下不知。”

他“嗯”了一声,表示知晓了,顺手把那荷包系在了腰间。

“今日是不是到了些杨梅?”

耿屏点头,心里暗道不妙。

“去喊她过来。”沈稻庭撩袍坐在太师椅上,旁边放着炭炉煮着茶,里头放了些梨和山楂,冬日能祛祛寒。

耿屏深吸了一口气,没应声。

耿寅见状,点头应是。

刚刚三姑娘的婢女来时说的是何意味不言而喻,他若是去请,请不来该如何?

主子绝对能扒了他的皮!

这种好事,还是让耿寅去比较好。

未清院。

“姑娘,隔壁沈公子的小厮来了,说沈公子喊您过去。”灵绮从外头进来,禀道。

程云杳微微蹙眉。

也是,以沈稻庭的为人,乍一知道她想和他撇清关系,肯定会生气不满,亦或是疑惑,她还怕那小厮传达不准确,如今看来亲自去说清楚也好!

“把我的大氅拿来。”程云杳轻声吩咐。

未清院和天朗院离的实在近,走了几步就到。

程云杳说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的,话说出去,就是要和沈稻庭撕破脸了,虽然在祠堂,已经撕破了一次。

但是沈稻庭似乎并没有在意,还是帮她解决了麻烦,送来了暖袖,就当她没有说过一般。

可沈稻庭是什么人物?拒绝他一次便罢了,拒绝他两次三次,不要命就不错了!

“过来坐。”沈稻庭见她进来,淡声道。

“煮了茶,喝点暖暖身子。”

他平日里说话声音就冷,也没什么情绪,生气与否程云杳一时间不好判断。

她没吱声,走近几步,看到了他腰间的荷包,微微提了口气。

看来他的小厮已然和他说过了。

“你都知晓了?”程云杳问。

沈稻庭一时间不明所以,转瞬又想起来耿屏说的,点了点头:“嗯。”

“说清楚便好,沈公子大恩杳杳没齿难忘。”程云杳松了口气。

沈稻庭微微抬眸,手里动作不停,觉得她可爱,不免逗弄了一句:“如何难忘?”

程云杳语塞,想了想才开口。

“炭和吃食我日后都会折算成金银送还给沈公子,只多不少。”

“金银?”沈稻庭动作一滞。

他这才发现程云杳的不对劲:“你所谓的报恩,便是把东西还给我?”

“杳杳只是闺阁女子,其余的法子实在想不出了,想必沈公子也并不需要,还望沈公子大人有大量。”她微微福身。

她是感念沈稻庭的,说一千道一万,沈稻庭确确实实帮助过她良多。

沈稻庭失笑,这才发现两个人竟是鸡同鸭讲了半天。

程云杳以为他说的是和她划清界限再不来往。

沈稻庭以为她说的是要想方设法报他的恩情。

“杳杳还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你我二人本就已经于礼不合了。”

他把壶放回了火炉,壶底和炉子表面的铁网碰撞,发出了一声脆响,吓了程云杳一跳。

“给我个理由。”沈稻庭靠在椅背上,冷声道。

他知道程云杳有些怪,甚至有过怀疑她是否知晓些什么,但看她的行事又不像。

沈稻庭没有深究,程云杳说与不说都是她的选择,而她的秘密是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内容是什么,对沈稻庭来说并不重要。

因为这些不会阻挡沈稻庭的脚步。

可如今,似乎他不得不问为什么了,他不明白为何程云杳只想远离他。

难道说是因为他提前和她相识,以至于扰乱了时空,改变了她的想法?

“祠堂的时候我和沈公子已然说过,可你似乎没有当成一回事,我活在深宅,从来没见过那些场面,心机玩不过你,手腕也不如你,你我不是一路人,日后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第二次了。

沈稻庭心痛地失神。

她第二次说出这种话,这种扎他心窝的话。

沈稻庭长指攥拳,问道:“这是你所愿?”

程云杳看着沈稻庭清冷的眼眸,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真诚直白地和他对视。

“是。”

沈稻庭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没有说谎,甚至这些时日的相处,都没有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