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最终章：昨日与明日之间

Zwischen gestern und morgen

（《Jugend Welt》1942年23期特刊，出版日1942.6.25）

1942年3月19日的国防军简报：

施特雷洛少尉，东线某战斗机联队飞行员，一天内击落了7架苏联飞机。

3月25日，全国官方报纸头版刊出这条消息：

3月24日，元首授予某战斗机联队中队长施特雷洛少尉第84枚橡叶骑士十字勋章。帝国元帅向施特雷洛少尉发去以下贺电：

“亲爱的施特雷洛！我对您作为无畏飞行员的胜利崛起非常高兴，祝贺您获得英勇的表彰。愿士兵的好运一如既往眷顾你。赫尔曼·戈林。”

3月26日《每周新闻》影片：

“施特雷洛少尉在元首大本营。受勋军官从元首手中接过橡叶饰。我们依次看到胡贝少将，特劳特上校，冯·沃尔夫少校，舒尔茨少校，施特雷洛少尉。20岁的施特雷洛少尉是一名柏林小学教师的儿子，他目前取得了66次空中胜利。”

严格说来，汉斯·S在这天正好满20岁。京特·R：“元首请他们吃午饭，全是植物：新鲜芦笋、烤灯笼椒、炖土豆和意大利面。发现今天是什么日子，还特别给他加了甜点。汉斯说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带劲的生日了。”

仔细考察当天出席的军官，笔者发现，“带劲”可能只是真实情况的委婉说法。除了步兵上校特劳特，胡贝少将是某装甲师师长，舒尔茨少校来自另一个装甲师，冯·沃尔夫少校来自第三个装甲师。他还碰巧是艾·舍的舅舅。

约翰舅舅有一个妻子，两座别墅，好几匹马，但是没有孩子。且不管当事人怎么想，他都把艾莉泽视作自己的责任。出于这种自命的老丈人心态，他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妄图染指艾的男性。

京特·R：“一个正派的德国军官团成员不该评论比他军衔高的人，我只能说，冯·W少校是个强硬派。他一收到回国命令，马上来把舍恩带走了，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啊，命运难以捉摸……不出二十分钟，接踵而至是加兰德和汉斯梦寐以求的骑士十字。六天过后，勋章添上了银橡叶。汉斯和冯·W少校又在元首大本营相遇了，真是妙不可言啊。”

更妙的事情还在后头。约翰舅舅拒绝向汉斯透露艾的任何情况。汉斯随后去了萨尔茨堡的洛弗山区度假，给艾写信，她没有回。

艾还活着吗？

汉斯获准的假期是三十五天。现在只剩二十天了，仍然没有艾的消息。

艾·舍恩：“我一直发烧，体重过轻，医生要求马上疗养，于是我去了黑森林的圣布拉辛。疗养院藏在群山中，幽绿的枞树林，开阔的湖泊，空气非常明净清凉，适合肺病，以及有钱人家娇生惯养的各式各样患者。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进疗养院。第一周过得云里雾里，第二周就像史前时代的猪了。吃，睡，打盹，那里的确是史前，没有电话，连收音机都没有。”

好在还有探视者。柏林一位年轻的冯·拉特律师来过，给她带来报纸和现代文明。艾发现她对“金发碧眼，没心没肺，啥也没有”的类型彻底失去了兴趣。此外，她去年写下的小说《相聚在斯托梅尔西》竟然刊出了，尽管被大刀阔斧删去三分之一，谦卑地挤在一块电影广告旁边。

“我想看这个，带我走吧。”她恳求。

出于童年培养的兄妹之情，这位先生当作没有听见。两天过后，他终于被疗养院生活吓坏了，艾莉泽和他逃出魔山，径直逃去了柏林。

就在那时，笔者再次遇见了艾。

那是1942年4月18日，下午3点，在莱辛中学的礼堂。艾还不够强健，她裹在灰色旅行装和一块大披肩里出现，和娇艳夺目的莱妮·伯恩哈特及其同伴保持一小段礼貌的距离，正如四年前做的那样。那时笔者、京特和毛衣还没有进入这个故事，那时约瑟夫和马丁还没有从生活里消失，那时男孩和女孩的玫瑰时节还不曾到来，当初的希望之强烈，可想凋谢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