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番外总之就是家庭影院(2 / 3)

知的诅咒。

他首先因奥林匹亚的叛乱而震惊,听着钢铁之主否决达美克斯的形象,在了解了奥林匹亚的叛乱是因为钢铁之主毫无节制的愚蠢征兵后又变得无言以对。

他们又提到其他的僭主之子。自佩图拉博离去的多年以来,哈尔孔因谋逆被溺死在酒桶中,安多斯黯然地于九十岁的某一天死去。钢铁之主被征战蒙蔽了回乡的眼睛,而他,佩图拉博,甚至从没有过再见这些人的机会。

他不需要原谅他,接纳他,认可他,他只需记住。

他将记住今日所见的一切,从最细小的尘埃到最宏观的星球,他将永久地记住,一个同样名叫佩图拉博的、同样在奥林匹亚重获新生的、同样带领军团投入远征的人,能将万事万物硬生生拖进怎样可怖的深渊。

在进入宫殿的那一刻,佩图拉博从钢铁之主的情感中体察到一股厌恶,这已是他的确不能理解的。他透过一双冷酷的眼睛看见大厅中央的灵柩,水晶与天鹅绒中沉睡着一名老人的身体——远比佩图拉博记忆中的老人更老。

“……帝国不会成功,”钢铁之主说,“帝国是我父亲的愚行。我相信它是因为我希望它成真,但没有东西如此完美。”

佩图拉博感受到他的牙齿因咬紧而咯咯作响。他放任自己的怒火取代了惶恐和退缩——一股仅仅针对他自己的怒火。

不会吗?

他听见一阵叫人绝望的颈椎断裂声,叛徒在勒死她的同时用另一只手整理她的头发。

他的坦诚像柔和的触碰,令佩图拉博获得宽慰。

另一个声音唤醒了钢铁之主,这道声音远听起来比他自己的那一位更苍老,即便他们的年龄也许并没有那么大的差距。

“你已经开始恨他了。”莫尔斯说,“做好准备,你之后会更恨他。但别恨你自己——这个正在和我聊天的‘你自己’。”

有一瞬间他开始想象这场景到底在哪一步出了错,很快他得到答案。

“其实绝大多数情况下我都不存在,”莫尔斯柔和地说,“至少我还没有找到

当然,他的灵魂能够在这暂且寄宿的身躯里闭上感知的眼,不听不闻,无知无觉地度过这场噩梦。

他本人的自尊不会因此受损,钢铁之主的尊严不会因不受指责而增加,但有一样东西将与之息息相关,即卡丽丰被掌控的生命。

“……你浪费你的士兵去证明不需证明的事,你在无人注意和赞许你的自我牺牲时愤怒。你摧毁了一切,为什么,弟弟?”

他抬起手,咒言流向空中,构造出一副没有边界的图景。

他站在山岭的边缘,三叉戟成员在远处聚集。沉重的盔甲里弥漫着硝烟的气息,如麻醉剂一般窒息着身躯中因屠杀而麻痹的大脑。这熟悉又陌生的身躯上伤痕累累,无比沉重又无比痛苦,几乎是一种压抑扭曲的活生生的意象。

“是谁——”他压抑不住地吼,直到莫尔斯在他肩上一推,将他拍进画幅之中。

佩图拉博情不自禁地想要喊叫,那个可憎的废物!在那个世界中达美克斯没有早早死于四神的毒害,反而被他自己逼至身亡!他本拥有着多么幸运的机会,而他非要将一切付诸于雷霆般的战火和毁灭!

接着视线变暗,钢铁之主闭上眼。佩图拉博听见他喊了一声父亲。

两人的对话开始了,信息的冲击让佩图拉博快速分析出这个世界的发展脉络。

钢铁之主随着他的军团进入燃烧的洛科斯,他见到一次小小的军队内乱,犹豫的战士在争吵中被定为叛徒,爆弹撕裂胸甲,外凸弧形的黑黄条纹向内折断,

这不是因为他快速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位置,而是他当前正见证的场景已与他本身差别过大。

所以他是一个叛徒。佩图拉博沉默地想。

军团快速地攻入城内,洛科斯已陷入火海。

一个阿斯塔特坚持亲自摧毁城市不过是对钢铁勇士人力的浪费,另一个人则帮钢铁之主解释,“他正在告诉所有人,他有权摧毁他建造的东西”。

不需一个刹那,佩图拉博就知道,这个注视着他家园被轰炸、一手操纵奥林匹亚的毁灭的人,就是另一个他自己。

一见到此番场景,佩图拉博脑中的理智便几乎要如山石崩落。

当然了,一个憎恨母星、憎恨公民、厌恶子嗣,将怒火投射到他自己曾缔造的一切之上的破碎者,成为叛徒又有何奇怪。他向外挥动的每一拳都同时地击打在他痛苦的灵魂之上,他情绪的纾解在不恰当之处克制,又在错误的地方过度释放。这一切都值得深思。

摧毁一切的人开了口,佩图拉博不再惊异于那个人的残忍:“我不是你的兄弟……凡人的爱没有用处。”

他撒的谎言只能骗过他想骗过的自己。他否决亲情,因为他刚刚将他拥有的亲情亲手毁灭。

佩图拉博希望卡丽丰不要继续说下去。

他听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