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妃一脸冷漠地看着马嬷嬷在湖水里扑腾。

她是墨帝最宠爱的妃嫔，后宫没有人敢得罪她，就连墨后，有时候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可这马嬷嬷，在宫里为非作歹久了，竟也敢把手伸到她芙蓉宫里，明里暗里欺负她芙蓉宫的人。可她背靠墨后一族，就算她去找墨帝撒娇讨说法，也会被墨后求情挡回来，最后再让马嬷嬷来虚情假意道个歉，此事就算完。

可惜，直到今天她才能给宫里人出气。

“公主，更深露重，咱们回去吧。”蓉儿冷眼瞥了眼马嬷嬷，心中无比畅快，她是虞妃的大宫女，却也没少被马嬷嬷欺负。只是怕事情闹大，让两位娘娘之间闹得太难看，才几番隐忍。

今日，也算是大仇得报。

想让虞妃回去，也不是怕她会心软，公主虽然表面上就是个娇弱小女娘，可真要是得罪了她，她定会寻着机会报复回去。

只不过，这等脏东西，只怕是会污了公主的眼，午夜梦回时，也不知公主是否会睡不安稳。

“不必，我要亲眼看着她死。”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不垂涎墨后的位置，可这正宫之主的座位，她却是坐的稳稳当当。她是最得圣宠的贵妃，墨后是最为尊贵的皇后，斗了这么些年，终于，要结束了吗？

湖面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平静，平静到让人根本想不到刚才曾有人在里面奋力挣扎结果只能痛苦死去。虞妃捏着干净的粉色帕子按了按眉心，论心狠手辣，她自认比不过墨后。她在乎的太多了，青儿，由她抚养的文儿，还有尚在牢狱的父皇……

今日报了仇，她便好好陪在陛下身边，陪着他走完他人生最后的路。还年轻时，他常说，要一辈子与她相守。可惜，他的一辈子，终究不是她的一辈子。

不过没关系，以墨后的性子，不会让她再独留世间太久的。

亲眼看到马嬷嬷在痛苦里死去，她的整颗心才重新开始跳动。这段时日来郁郁寡欢的内心，也被驱散了不少阴霾。

也不知道皇后要是知道她最为看重的马嬷嬷成了水鬼，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还真是令人期待。

……

“苦死了，蜜饯蜜饯！”一大碗药下肚，独属于药草的苦涩便停留在舌尖，久久消散不去，沈倾月忍不住微微吐舌，她怕苦，最不喜欢喝药。不过好在是在自己宫里头，倒不用担心一时的失仪会落下什么口舌。

“小姐，都说了更深露重，要早些回房歇息的。”小艾无奈地递上蜜饯盒子，里面都是沈倾月平日里爱吃的，眼见她吃了几口，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这才低头给她倒了杯水。

御医说，小姐是受了些风寒，多喝些热的，总归没错。

“以后会注意的。”由她们给她擦干净手，沈倾月也有些昏昏欲睡，被她们伺候着漱了口，便上了床歇息。

可刚合上眼，便听见宫中丧钟响起，沈倾月慌乱坐起，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就听见外头的哭喊。

“陛下，驾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