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见过陛下，见过太后娘娘，”那小太监跪在地上，头磕在地面，如实汇报，“奴才一路跟着沈小姐，她回府不久后便跟着沈铭阳出了府，随后在街边遇到了金萧寒一行人。”

墨皓轩提着筷子没有动，剑眉却紧蹙，沈铭阳回来不知道第一时间进宫面圣，反而带着沈倾月在外面玩闹。还有金萧寒，怎么就那么巧，一入京就和他们遇上了，莫不是，提前约好了的。

贤太后听着，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动声色地往墨皓轩菜碟子里添了一筷子菜，这才道：“陛下这是派人去跟踪月儿了？”

那语气之平淡，就像是叫他多吃一点。

“是，儿臣不放心，派人去看看。”其实他只是不放心沈倾月会趁着出宫去见墨慕青，他母妃禹太后最是会使苦肉计，一遇到什么事就会掉眼泪往父皇怀里躲，没少把父皇迷的失了心智。墨慕青断了腿，他不信他会那么老老实实地做个闲散王爷。

三年孝期未满，他还没能彻底掌握沈倾月，心里没底。这种不能完全把事情掌握在手心里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小心些，别被发现了。”贤太后吃了个六七分饱，将筷子放下，又接过老嬷嬷手里的茶水漱了口，用锦帕擦擦嘴角，提醒道。

“母后教育得是。”墨皓轩微微低头，一如幼时站着听母后教诲的模样，惹得贤太后一阵心软，但儿大避母，她也没去拉他，只是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他，半晌，才道。

“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不过前阵儿，哀家才去探了她的口风，她心里还在记挂嫁你的事，她的性子，哀家多少也了解，要她变心，必不可能。”

“有母后这话，儿臣就放心了。”

“这几日你去跟那一位请安，可有说些什么？”

“并未，她甚至不曾提起过墨慕青和墨曼文。”他不是她的子嗣，但因为她如今也贵为太后，身为墨帝，他也得每日去她寝宫请安。

不过他们话不投机，通常简单坐坐，他便会离开。

“嗯，哀家有些乏了，陛下就先去忙吧。”

“是，母后好好歇息，儿臣告退。”

……

再说沈铭阳，刚带着沈倾月出府没多久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不过身边有正在兴头上的沈倾月，他到底要顾忌几分，便不动声色地落后两步，以保护姿态紧紧跟在沈倾月身后。但距离又不太远，因为她时不时便会转头和他说话，小女娘一个，要是知道了难免会害怕。

兜兜转转走了几圈，也没见对方有什么动作，想到沈倾月难得出宫，没准是宫里哪位贵人派来的，也就一边小心他们一边陪着她闲逛。

没想到，会遇到金萧寒。

对于金萧寒，他其实没见过几次，但却经常可以听到他的名字。什么年少有为，武功高强，相貌堂堂，什么都会，把草原治理得很好，深得先帝欣赏……

反正众人是这么云云，今日一见，还行吧，也就比他还差了一点。只是这小子，怎么老是偷瞄他家小月儿？

沈铭阳不爽，但看着沈倾月高兴，也只能按耐住脾气，一面走到她身边用身体遮挡住金萧寒的目光，一面努力插入他们的话题。

“倾月阿姊，令兄护你护的可真紧。”金依云笑道。

她话里有话，可惜沈倾月没往深处想，只当她是在夸她与阿兄的关系，也笑笑：“是啊，阿兄从小到大都护着我，不过可汗对郡主也好，时时护着记着，感情也是极好的。”

金依云讪笑：“那是自然。”阿哈要想抱得美人归，还真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