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过风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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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的意识到这是在做梦，梦里的他哑着嗓子对我说，“只剩下我们啦。”眼睛里满是氤氲开来的水汽。

我鼻子一酸，在心里悄悄发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让“我们”变成永远。

但我只是在驶离鲸南市的高铁上惊醒，头痛的像是大脑被插入了钢筋。

天光未大亮，四周静谧的似乎只有高铁在铁轨上行驶晃动的声音。

点亮手机屏，看到陆小知发来的微信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未接电话。

我在做什么？

我一瞬间感到混乱，半小时前和黄恩泽吵的那一架好像变得非常遥远，我看看微信和未接电话，他没再打来。

我突然有点后悔，心想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太重。

我划了划手机，回拨陆小知的电话。

“你干嘛？”通了的一瞬间我问她，“我都快烦死了你还给我搞那么多事情。”

“烦死？”陆小知那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声音显得格外空旷，“是我要被你烦死吧？黄恩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非要我凌晨爬起来接你……我是有正常作息的好吗？”

“那你别来啊？神经。”我脑子里啪地又窜出几个火星，声调陡然提高，引得周围乘客有些不满。

“什么啊！”她也提了提声音，“要不是黄恩泽在电话里都快哭了，说你把他甩了——”她忽地止住话头，“你真把他甩了？”

“大概吧。”我皱着眉头摁太阳穴，头皮发紧的感觉稍稍缓解了一点，心想她的八卦之魂这么多哦年一如既往，“一句两句说不清，马上快到了我明天去公司跟你讲。”

“可我已经在高铁站等你了欸。”她道。

“牛*。”我发出无人听闻的感叹，挂断电话，踌躇再三发去一个感谢的表情包。

而她回复我一个竖着大拇指的可爱表情包。

我提着行李箱在停车场找到陆小知的车的时候，她正带着眼罩在驾驶座上睡得正香，看来是正在用等待我的短短半小时补觉。

我时常羡慕这些能快速入睡的人群，他们不容易困顿，更加精力充沛。比如小嘉，我又想到他，那些我们都年少并且热衷于熬大夜的晚上，他总是最迟睡最早起，也总能让我们都吃上汤底里带有榨菜和虾皮的馄饨。

上海的馄饨放榨菜和虾皮么？

等会问问小知吧。

她在这生活很多年了。

我用劲敲敲车窗，看见里面的女子猛地抖了一下，从座椅上坐起来，迷惑的左看右看，才想起来把眼罩拿下来。

我扒着她的车窗笑她，看她摇下玻璃，也对着我笑。

她漂亮的眼睛里突然失去了笑意，念着我的大名：“你怎么回事啊李思一。”伸出双手挤了挤我的脸“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啊。”

她推开车门，帮我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她坐回驾驶，我坐到副驾驶。

“那来说说吧。”她撩了下刘海，一副让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你跟你那小对象咋回事？”

“我看你俩不像是感情不好到分手的样子。热恋期呢。”小知完全无视我转移话题的意图，“那就是——”她歪头沉思了一下。

“他真去截你啦？”

不愧是小知。我认命般的点点头。

“诶呀他个闷瓜。”小知一拍大腿，“他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真的都快哭了，而且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除了唱歌，没见过他一次性讲那么多话。”

她看我不说话，紧张的补上一句：“我没让他真的去截你噢，他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他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我把座椅倒下，和她一起并排躺好。

认真地总让我觉得有点搞笑的家伙。

小知越过变速杆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暖暖的，温度顺着掌心往上传递。

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诶呀不说这个了!”她把椅背调回去，启动车子，“你新家地址在哪？我直接送你过去。还是说先去住我家？”

怎么办呢。我望着窗外陌生的夜景，手指放在黄恩泽的微信界面上始终没敢点开。

他这两天都是夜场，等会白天还得睡觉吧。

会不会睡不好啊。

我缓慢地叹息。

心想等安顿好了去道个歉吧。

“你怎么突然又愿意来上海了？”小知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之前不是死都不愿意来，终于和彻底内谁断舍离了？”

陆小知在哪里上的大学我无从得知，我也没机会去问，当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上海某家小型娱乐公司上班。穿的人五人六的职业OL，像是哪里来的高层领导，见到我先掏出自己的名片，然后在看清我的脸之后哈哈大笑，和我拥抱，大力拍打我的后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