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雾是个遵规守纪的好孩子，见连千帆上课偷吃，瞪他一眼，下课吃馋不死的。

连千帆无视旁边的眼刀，趁着老师回身写板书的功夫把糖嚼吧嚼吧咽了，嗯，还挺甜。

数学老师敏锐地感觉到什么精准回身，只看见连千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对上老师的眼神他还拿水杯吞了口水做掩饰。

老师也没纠缠，让大家写题，他下了讲台绕着教室“巡视”大家的进度。

云晓雾坐得不算端正，只是脊背挺得笔直，手中的笔下意识随着思考转得生风。她抬头看几眼黑板上的题目在草稿纸上写下条件，在连千帆题目还没理顺的时候就解出了答案，撑着头提前看下一道。

实验班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都是前排的那几个学生，估计班级进度也是看中流的学生，至于连千帆这种，不可能特意放下时间等他写完。

老师瞥见云晓雾草稿纸上步骤整齐答案正确字迹工整，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偏头一看旁边那个逆子一纸的鬼画符皱紧眉头，恨不得当场给他个脑瓜崩。

老师回到讲台上，还记着连千帆不知道偷吃了什么东西，干脆点他上去写题。

连千帆一个激灵，哀求地看向云晓雾，在桌下摆了个作揖的手势，眼巴巴地看着她。

云晓雾轻笑一声，在关键步骤上画了道线，把草稿纸往左挪了挪，她就救到这了，能不能看懂就看他自己了。

连千帆心里直打鼓，但顶着数学老师犀利的眼神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讲台拿了根粉笔，熟练地写了个解。

前排有同学偷偷在笑，连千帆气得想回身直接把粉笔砸过去，咬咬牙东拼西凑地写自己记得的同桌草稿纸上的内容，磕磕巴巴居然也写完了过程。

数学老师看了眼，大体步骤问题不大，答案也对，只是有几个细节有点问题，挥挥手放他回到座位。

老师拿了根红色粉笔开始讲题，提点了几句让连千帆细心点倒也没接着为难他。

云晓雾戳戳连千帆，“你会了？”

连千帆趁着老师回身擦黑板的功夫小声道：“死记硬背的。”

云晓雾挑挑眉，有点惊讶，这小子记性还挺好。

数学课费脑子，下课铃一响云晓雾应声趴在桌子上补觉，盛夏阳光炽烈，照在少女脸上扰人清梦，云晓雾不适皱眉，把脸埋进手臂间。

连千帆本想直接拉过窗帘，怕声音太大吵到云晓雾便只是小声挪了挪椅子，侧身挡住斜斜打下的阳光。

阴影里的姑娘睡得安然，连千帆偏头看着，嘴角不自觉带了笑意。

云晓雾醒来时见窗帘没拉上，而少年沐浴在阳光中，她笑着说了声谢谢。

连千帆从小到大被批评教育惯了，头一次被云晓雾这样的好孩子感谢，不自觉红了脸，欲盖弥彰地偏过头掩饰通红的脸色，小声道：“应该的。”

知道了连千帆的好记性，云晓雾随手给他划了些必须要记牢的重点，不是每一门科目都像数学一样看重理解，还有些学科更看重记忆。

连千帆早读晚读被云晓雾盯着背这背那，重点背完了背单词，单词背完了背短语，短语背完了还有范文和素材……

连千帆举头望天，觉得日子长得没有尽头也没有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