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雾脑袋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她是什么很不正人君子的人吗？

她是做了什么才让连千帆误以为自己喜欢放浪这一挂？

“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我不跳槽。”云晓雾只当连千帆担心她跳槽到连氏才做此牺牲，但先不提她已经拒绝了连母的邀请，就算她答应去连氏连千帆也不用做到如此地步的。

连家就连千帆一个独苗，百年之后连家的产业不都是他的。她去哪里，于连千帆而言，应该都无甚分别才是。

还是说，看着一团和气的连家，内里其实也同其他豪门一般弯弯绕绕尔虞我诈。

换做连千帆估计就直接问了，但云晓雾好歹在商场闯荡了几年，不似连千帆傻白甜，因此她再多思虑也只压在心上，只不动声色委婉试探。

见云晓雾半天不吭声，连千帆坐不住了，“不喜欢？我还准备了别的款式，要不你挑挑？”

云晓雾默默扫过连千帆的手机屏幕，又默默移开视线，她家总裁是去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还是见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为何画风如此清奇？简直像某些从事某种特殊营生的男子。

无功不受禄，她没付钱，不应该也不愿意享受这种服务。

当天刚好是月底结算，他们公司超额完成绩效，吹锣打鼓地要去庆祝，云晓雾和连千帆也被拉了过去。

连千帆社恐得像被绑架的小孩，好在那张脸撑得住，旁人只以为总裁不愧是总裁，主打一个喜怒不形于色。

云晓雾心下暗笑，拉着他去了个僻静的角落，眼见得连千帆明显松了口气，差点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

淡定，她可是专业的，只会偷笑，不会明着嘲笑。

时不时有人过来敬酒，连千帆都一一挡了，一杯接一杯也不见他醉，但云晓雾还是有些担心，没再让他喝下去。

连千帆也不说什么他没醉，他还要喝之类的醉话，只是头一点一点的，慢慢吐出一个“好”字，乖巧得很。

连千帆醉了也不发酒疯，只是人变得有些呆，比平时安静很多，懵懵的模样。一无所知还记得从云晓雾手中接过别人递的酒，“你不用喝，我来。”

瞧着，还挺清醒的，只是拼命拽着云晓雾的衣角不放手，说“我头有点晕，怕被坏人拐走”，云晓雾压下扬起的嘴角，按捺住留影的冲动，低声哄他，“没事的，坏人不在。”

连千帆摇摇头，“我怕把你弄丢。”

散席后，云晓雾好劝歹劝连千帆才没有跟着云晓雾回家，由着人把他送回了自己家。

当夜云晓雾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乖乖软软的少爷，长着和连千帆一样的脸，有着和连千帆一样的声音，连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都同连千帆一模一样。

他主动诚恳地把自己完全交付给云晓雾，羞赧但配合，红了眼尾小声抽噎，云晓雾问他是不是太疼了，少爷把脸埋进被子里，嗫嚅道：“没有，是我太喜欢您了。”

云晓雾觉得自己心脏猝然中了一箭，什么理性克制都顾不得了，只想立刻马上把人拐回自己家。

她咬得很凶，像是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寸土不肯放过。

想起少爷的职业，云晓雾对着他耳边问道：“你对别人也会这么说吗？”掐着被单的手暗暗收紧，语气里藏着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酸涩。

少爷抬起头，有些惊惶，湿漉漉的眼神像林间受惊的小鹿，拼命摇头道：“没有别人，只有您。”

隔着经年的时光，云晓雾突然理解了为妲己倾尽天下的纣王，对如此美色，除了束手就擒哪里还有旁的选择。

一觉醒来，枕边空空荡荡，昭示一切荒唐不过一枕黄粱。庆幸背后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简直是疯了，这种梦也是能做的吗？

因为心中有愧，云晓雾每每同连千帆对视都默默移开视线，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主动不仅没被讨厌还得到了一点关照的连千帆无所畏惧，不满地直接控诉，“我今天有好好穿衣服。”你怎么还是不看我？“还是说，云小姐喜欢我昨天那款？”

云晓雾的思绪又飘散到昨天的梦境，下意识道：“喜欢。”反应过来又连忙改口，“您今天这种。不对，您喜欢穿什么是您的自由，我不该置喙。”

连千帆小声嘟囔，“都说了穿给你看的。”

云晓雾只觉这场对话再继续下去她的理智估计难以为继，选择紧急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