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连千帆还是有点不甘心，于是又掏出手机“匿名”向云晓雾提问，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云晓雾这次的答复一字未改，依然是“没有”。

连千帆的心凉得透透的，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不开心，但他就是不开心，很不开心。

明明和自己没关系的，云晓雾有没有喜欢的人又如何，喜不喜欢他又如何，他……他又不喜欢她。

明明只是想超过她而已。

但任谁看见连千帆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都不会相信他的嘴硬，少年郎，总是心动而不自知，青涩懵懂却也干净赤忱。

云晓雾没明白连千帆接连的提问所为何事，他都匿名了肯定要照顾他的感受不能直接问。

于是云晓雾默默打开了搜索框，看着回答里清一色的对你有意思变相表白暗恋等指向同一答案的不同表达，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可能呢？

连千帆又不缺人追，情书收到手软感情履历依然空白显然就是对恋爱没有兴趣嘛。

何况他们其实没怎么频繁地接触，最多最多就是偶尔一起讨论难到超纲的题目，而这种题目，一个学期下来也不见得能碰见几道。

虽然每次考试他们彼此都在较劲，但那都是暗中发生的，明面上的接触属实少得可怜。

话都没讲过几句谈何喜欢，比起连千帆喜欢她，她更愿意相信连千帆喜欢经常问他题目的那个小姑娘，毕竟那小姑娘算是同连千帆接触得最多的异性了。

云晓雾觉得连千帆大概率只是八卦，又出于一点学霸包袱不肯直接问，或者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被迫向她提问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再恶意揣测一点，纯为了乱她道心方便下次赶超也未可知。

阴险，实在是太阴险了，自己差点就着他的道了。

现在已经因为他一通莫名其妙的提问浪费时间思考了一堆没营养的问题，她得及时止损，不能再瞎想。

云晓雾连忙刷了两套题压压惊。

连千帆其实不八卦，他还挺反感在背后说三道四议论旁人的，只是有时候忍不住凑过去听云晓雾最近的动向，他给出的合理解释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是为了服务于赶超云晓雾这一战略目的，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但没换班前他们都在说一些莫名其妙子虚乌有之事，明明无凭无据偏偏振振有词，连千帆就坐云晓雾后桌，她是什么人她有没有做过那些事他能不知道吗。

他自然忍不住反驳，一驳就驳出个帆哥难道暗恋她的反问，连千帆翻了个白眼，“就事论事而已。”

这种事多了连千帆也懒得再听，有这时间不如多刷几道题。

但连千帆现在所在的班级不一样啊，他们的讨论可是实实在在的真实信息。

什么云晓雾上课原来会睡觉啊，当然这他早就知道；什么云晓雾都不怎么吃零食啊，这他也知道；什么她其实也会馋就是怕扁桃体发炎啊，这他也……嗯？这他倒是不知道。

连千帆回到家马上查清楚了扁桃体发炎是怎么回事，仿佛云晓雾发烧了还死撑的前一天确乎是吃了包辣条的。

他当时看她买还觉得挺新鲜，第一次见她买零食，也第一次见有人买包零食能买出破釜沉舟的感觉。

后知后觉回过味来的连千帆笑得合不拢嘴，又觉得云晓雾实在是惨，难怪吃点辣条要斟酌半天，但也实在是馋，冒着发烧的风险也要一饱口福。

什么懂事什么乖乖女什么自控力强，原来都是形势所迫。

还挺可爱的。

云晓雾其实也会偷偷关注连千帆，但收获的情报不太一样。

之前每个班级由语文老师选出一名学生参加作文竞赛，据说原本语文老师同课代表商量，课代表推荐的是连千帆。

这其实也正常，毕竟云晓雾几乎以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嘛。

结果语文老师考虑后觉得连千帆的作文水平同云晓雾相比还是相形见绌，最终没有采纳课代表的建议，“一意孤行”地选择了云晓雾。

这事是云晓雾那个成绩突飞猛进的同桌回宿舍后同云晓雾说的，八卦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

云晓雾本来就不是什么厚道人，当时心下暗爽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从躺着到坐直了身子表示可以继续聊，不急着睡觉。

至于其他的什么回应那就没有了，她对这群人除了嗯嗯啊啊的就只想骂人了，但是骂人不好，那就只剩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