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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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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虽说他那日是装作戏言,但嘉宁仍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殿下怎么想?”贺怀言问道。

嘉宁撑着额头,没有说话。

陈越清是她与年成的舅舅,她原先将陈越清安排进内阁,就是为了能够牵制住付党势力,哪曾想这位好舅舅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同付党搅和在了一起。

嘉宁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他们就都这么想牵制住陛下吗?”

贺怀言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她发话。

室内一时间沉静了下来。嘉宁思索量久,随后才道:“你继续派人盯着镇宁侯府吧……陈将军呢?有什么异动吗?”

贺怀言回答:“倒是没有。陈将军一直闭门不出,听说上个月似乎还绝食了一阵。后来镇宁侯夫人实在焦心,下跪哭求,他才答应进食。但仍然一直待在自己的院落,从未见他出去过。”

“那就从他入手吧,”嘉宁神色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表哥应当是知道些什么,才会如此抗拒。现下我们最起码知道边境不会出问题,这是好事,余下的也就只能静观其变了。你们东厂把人盯好,如有异常及时来报,见招拆招就是。”

“是。”贺怀言躬身应道。

他直起身后便候待嘉宁发话让他退下,然而等了半天,坐在上首的人却毫无动静。贺怀言有些按捺不住,抬头望去,却见嘉宁也正看着他。

“殿下。”他出声唤了一句。

嘉宁却不欲解释自己的行为,只是道:“嗯?”

“殿下可还有事?”贺怀言不得不挑明自己的疑惑。

嘉宁笑了一下,重新拿起一旁的书籍:“哦,倒也没什么事了。”

贺怀言顿时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站在原地,等候这位主的下一句。

等了许久,他终于听到她发问:“方才在长春宫外,厂臣是在干什么呢?”

贺怀言思索一瞬后才明白她在问什么:“奴婢恰巧碰到了尚食局女使。”

开了第一句的口之后,嘉宁也没有那么难以为情了,便干脆都问了出来:“厂臣同她相熟吗?”

“不算相熟,只是在宫外时碰见过一回,入宫后也见过几次而已。”贺怀言回答。

“这样啊,”嘉宁点了下头,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原是厂臣旧识。”

贺怀言观察着她的神色,却什么都瞧不出来。他不太明白长公主为何对此事这么关心,便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斟酌了许久,才试探性地说出一句:“也……不算旧识,只是认识。”

“那她还给你送糕点?”嘉宁微微挑了下眉。

贺怀言赶忙道:“钱女使应当只是与奴婢客套一下,因此奴婢也没有要。”

嘉宁笑了一下:“所幸你倒是推辞了。”

贺怀言听出这话似乎不是真诚夸赞,顿时不敢再多言,亦不敢动弹,只得垂头站在原地。

嘉宁看着眼前的书,翻了一页,但事实上她压根一字未读。满篇的字密密麻麻,可此时她却像都不认识了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件事,只是当时舆轿一进夹道,她便瞧见了相谈甚欢的两人,随后就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不开心。但至于这不开心出自何处,她也想不太通。

看着眼前一动不敢动的贺怀言,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激了。两个相识的奴婢碰见了交谈几句,她有什么可不快的呢?

“殿下,”贺怀言终于出声唤道,“殿下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嘉宁将手中的书合上,努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异样之感,试图让自己恢复正常:“也没什么其他事了。”

一般说完这句话,她就该让他告退了。

可今日她却怎么也不想放他走。

贺怀言本也做好了行礼的打算,却根本没等来下一句。

嘉宁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让他留下,她不动声色地扫过屋中所有物件,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手中的《易经》上。

她举起手中的书,说出了一个十分荒唐的理由:“想必厂臣对《易经》一定有不少见解,不如就留下来同我讲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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